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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科學遺跡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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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科學遺跡5

“找到他的位置了。”嵐道:“跟我來。”

說著嵐合上手中的預知書,帶著沈往迅速朝著一個方向走,沈往一邊跟著嵐往前一邊註意著周圍的環境。

越往前走周圍的環境越黑,科學院舊址在廢棄五年後電力基本已經全部癱瘓,只有一些特殊設備還有儲存電力能夠開啟,但照明電燈是想都不用想,沒有窗戶也沒有燈,越往裏走越能感覺到非常漆黑。

好在嵐手中的預知書散發著星星點點的光芒,讓沈往不至於找不準嵐的方向。

穿過漆黑的走廊,他們拐了個彎看到了向下的樓梯,沈往有些驚訝。

“地下室?”

“當然,科學院可不敢在光明正大搞上不得臺面的實驗。”嵐看著臺階,“防汙染中心雖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但也不好看他們做的太過分,所以在神隱計劃後,科學院就把大多數實驗挪到了地下。”

“這下面有好幾層,都是不同的實驗室。”

沈往皺了下眉,“鷹犬在下面?”

“在,而且在的還正好是他最怕的地方。”嵐轉頭看向沈往的方面,在黑暗裏他有點看不清沈往的面容,“怎麽樣?能看清除路嗎?”

“看不太清楚,但是沒關系。”

沈往打開隨身攜帶的工具包,然後從裏面摸出一個手電筒,“我帶了這個。”

在嵐意外的眼神裏,沈往把手電筒打開,一瞬間手電筒的燈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樓梯,因為姿勢的問題,沈往照在天花板上,在一瞬間,有什麽東西晃了一下,嵐擋在沈往面前,白絲被展開的預知書瞬間阻擋起來。

樓頂上的人如同蜘蛛一樣攀爬著,細密的白絲黏糊糊的堆積在樓頂上,八條細長的腿扒在細絲上,看上去極其怪異。

嵐微微瞇起眼睛,下一刻,那些白絲一點點結冰,並瞬間凝結到天花板。

“是周向折給你準備的?”嵐如同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問。

沈往點頭,他又從包裏找到第一個手電筒遞給嵐,“他說這個地方廢棄太久,就算是沒有汙染物困擾也會有一些自然阻礙,所以給我準備了一些派遣隊任務時通常都會攜帶的工具。”

“啊……”沈往看著包裏的糖果,“還有一點食物。”

嵐嘖了一聲,“……就會獻殷勤。”

這種隨意的聊天帶著旁若無人的囂張,起碼現在正趴在樓梯天花板的東西氣的牙齒都要咬碎了。

但下一刻,從沈往手中接過手電筒的嵐直接用光掃向天花板上的人,那人從天花板上跳下,八條長腿張開,身上破碎的白大褂因為慣性揚起,最後落在樓梯中央,那人緩慢的擡起頭來扭動著脖子,無數白絲連接著他的身體和天花板。

如果擡頭望去,會發現這些白絲凝結成一張網,那人的額頭上是清晰可見的八只眼睛,每只眼睛都是通紅的血色。

“咯。”每動一下,面前的人都會發出關節響動的聲音。

他八目通紅,臉色蒼白,被白絲連接的身體有破損的裂紋,一只像是蜘蛛和木偶的結合體。

“叛逃者!”那人喊:“你終於回來了!”

嵐皺眉瞥了他一眼,“你誰?”

那人猛地睜大眼睛,眼底的憤怒更勝,“你竟然忘記了我是誰?!”

“是我造就了你!是我賦予了你如此強大的天賦!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根本不可能是S級異變者!你這個叛徒,你竟然忘記了我!”

沈往站在嵐旁邊,他聽著這句話微微皺起眉頭來。

帶著鮮艷色彩的八條長腿翻湧著,沈往能明顯看到這個人臉上扭曲的惡意,他的身體雖然已經畸變的相當嚴重,但面容依舊保留了些微人類特征。

比如沈往通過這些面部特征猜出了他的身份。

懸掛在會客樓裏的第一張人物宣傳牌。

【陳竟,科學院二代實驗體主導者,最年輕的科學院天才研究員,主持了二代實驗體的大部分實驗。】

“我為什麽要記得你是誰。”嵐的眼神裏滿是陰郁和冷漠,“我只知道,既然你出現在這裏,那就說明我已經殺死了你,抱歉,我從來不會記得任何一個被我殺死的人,你沒資格活在我的記憶裏。”

陳竟全身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,臉上也如同破殼一般出現裂痕,顯然是氣的不輕。

“都是因為你,科學院沒落了!如果不是你,科學院絕對不會這樣!”

“我當年就不應該留下你!”

陳竟叫罵著,他晃動著八條長腿,粘糊的白絲不斷的從他的身體裏鉆出來,帶著濃烈的刺鼻味道。

“他們說得對!你就是個禍害!你在覺醒天賦的那一天就該去死!”

“可我竟然會覺得你會感激,是我們科學院給了你第二條生命,你恩將仇報,不配為人!”

“閉嘴。”沈往眼神裏帶著威脅。

嵐卻毫不在意,他甚至伸手拍了拍沈往的肩膀,讓他冷靜一下。

嵐銀紫色的眸子裏帶著天生的冷漠,他整個人都是壓抑的,在黑暗中這份沈郁的氣質會更突出,仿佛他馬上就要和黑暗融為一體。

他就以這種姿態輕聲道:“繼續說。”

“我在聽呢。”

陳竟剛想嘲諷的說‘怎麽可能告訴你’,卻突然張開口開始說話。

“科學院根本就沒想到你會覺醒預知天賦,即便是在這個末日時期,預知都是禁忌,我們最開始想讓你覺醒的是感應系。”

陳竟明顯的楞了一下。

他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巴,但卻意外的發現就算是捂住嘴巴,這些話還是在不斷的說出口。

“我們找到了感應系的汙染,費盡心機收集到那些感應系的汙染物,可你卻成為了天賦預知的禁忌異變者。”

“他們說:預知一定會害了科學院,再繼續下去你一定會影響到‘願望樹計劃’,要提前清理掉你。”

“你是我的實驗體,是我耗費了無數心血的作品,所以我反對了,並希望你可以成為我們科學院的標志,但沒想到你竟然背叛了我們!”

陳竟死在嵐反叛的當天。

那一天,嵐殺死了幾乎所有留守的科學院成員,將科學院舊址染成一片血色。

陳竟最後的記憶是嵐陰郁無比的銀紫色眸子,那雙眼睛裏沒有任何感情,手起刀落的瞬間沒有任何猶豫,他殺死了所有人,神色冷漠的將整個舊科學院摧毀,沒有任何對科學院的憐憫。

死後的陳竟化為汙染物,在成為汙染物後,他卻覺得自己被背叛了。

他的作品背叛了他!

“所以,我之後的第三代實驗體,是感應系?”嵐在瞬間來到陳竟的面前,他一把掐住陳竟的脖子,“對嗎?”

陳竟掙紮著,身上的關節哢哢作響,八條長腿不斷的試圖抓住嵐,他現在是毒蜘蛛,只要抓到嵐他就可以把毒素註入進去!

但可惜的是,不管他多麽努力都沒辦法觸碰到嵐一絲一毫,只有嵐手越發用力的窒息感。

他被嵐掐住脖子拽起來,預知書漂浮在嵐的身邊,窒息讓陳竟睜大了眼睛。

科學院希望二代實驗體可以擁有感應系天賦,但他們選錯了人。

嵐不會被汙染。

他吞噬的汙染物全部都成為了自己天賦的養料,最後覺醒成為預知異變者,這也導致科學院放棄二代實驗體,將第三代實驗體也就是鷹犬重新轉變為感應系異變者。

鷹犬失去了很多記憶,連自己是什麽時候被抓進科學院的都不知道。

現在也終於知道,他是在嵐覺醒天賦被科學院判斷失敗後,才被科學院抓走。

在帶出鷹犬的時候,鷹犬不止一次說:科學院在嵐的實驗上吸取了很多的教訓,然後將教訓一一在鷹犬身上改正,沒想到這竟然是陳述句,鷹犬是順延著他的實驗誕生的第三代實驗體。

嵐掐斷了陳竟的脖子,那片將它掛在天花板的絲線也一點點破碎,嵐將它隨手拋下樓梯,在叮當幾聲後才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。

沈往伸手拉住嵐的袖口,“哥。”

“我沒事。”嵐輕輕嘆口氣,“在見到鷹犬的第一天,我就從預知書中查了他的消息。”

“鷹犬失去了很多記憶,卻在我的預知書中有留存,所以我知道他的父母死在末日裏,也知道他獨身一人在少年時期便通過坑蒙拐騙來到高墻裏,他希望能在高墻有個住的地方,但不只是高墻連高墻外的城鎮都沒有他的生存之所。”

“所以他在打零工養活自己時被科學院騙走了。”

嵐垂下眼簾,銀紫色的眸子裏帶著一點傷感,“我竟然不知道他是這個時候被騙進科學院。”

“我當年竟然沒有帶走他。”

嵐在科學院裏待了太久,就如同鷹犬說的,科學院裏有太多的人,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性,在那種地方待久了,嵐的人性也消失的差不多了。

在決定反抗的那一天,他面無表情的殺死了科學院裏的所有人,放出了所有實驗體。

他對科學院恨之入骨,做完那些事情後卻不覺得高興,如同他的正面情緒早就被這個無底洞全部吞噬,連一點愛意都吐不出來。

甚至在這五年內,他都是如此度過的。

直到他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弟弟,他才像是往自己已經冰冷的軀體中重新灌入了熱水,好似重新找回了那點溫熱,之後又陰差陽錯帶走鷹犬,重新和爸爸媽媽聯系。

在和鷹犬一起狙擊科學院的時候,他好像終於從過往的桎梏中走出來,好似覆仇完他也終於可以變回原來的自己。

人生糟糕透頂,卻又不得不活下去。

“哥。”

在沈往眼裏,嵐一直都是一個沈默陰沈的好哥哥,他從不表露自己的內心,每次翻開自己的預知書都是碾壓局,他很強大,對這個世界都充滿著俯視,他過往的經歷把他養成了這樣一個人。

所以,沈往很少會這麽明顯的感覺到嵐的難過。

沈往沒有高高在上的說一些‘這不是你的錯’這樣的話,他只是邁前兩步小心擁抱住嵐。

“哥。”沈往說:“你已經做的很好了。”

“如果不是你,舊科學院不會被摧毀,說不定現在的狀況會更糟糕。”

“你現在不是把他帶走了嗎?”

嵐感受著弟弟的安慰,他很輕的回抱回去,在幾秒鐘後他才放開沈往。

“我沒事了。”嵐看向樓梯下,“走,繼續去找他。”

他們迅速下樓梯,越往下光越少,也越來越黑,嵐一直沒有停下,一直走到最深處。

在走下最後一階臺階的時候,他們率先看到的是摔得四分五裂的陳竟,他的蜘蛛身體全部散架,但好似還沒有完全死去,腦袋上的眼珠似乎還在轉動,在燈光掃過去的時候顫抖了兩下。

嵐面無表情的踩著他的肢體往前走,沈往看著陳竟,片刻後他打了個響指指了一下他。

小小的屏幕出現在沈往眼前。

沈往小聲道:“規則【禁止愈合】。”

嵐朝著身後看了一眼,“在做什麽?”

“沒有。”沈往跟上嵐,“我們快點去找鷹犬吧。”

眼睜睜看著兩人離開,陳竟的眼睛轉動的越來越快,他的眼神裏滿是憤恨。

恨嵐,也恨制造出嵐的自己。

“馬上,馬上就能恢覆了。”陳竟自言自語著,“很快就殺了你們!叛逃者!”

天花板上的白絲垂下來,黏糊糊的白絲鏈接到他被摔碎的肢體上,接著將散落的肢體一點點移動過來,陳竟嘟囔著,但一秒鐘過去一分鐘過去,他沒有恢覆。

“怎麽會?!”陳竟睜大眼睛,“為什麽沒有恢覆?!”

“不行!這樣我怎麽走,這樣我怎麽動?!”

他用力的把所有肢體懟在一起,但不管怎麽做,他的身體都沒有任何覆原的征兆,還因為懟的太用力,頭顱上的眼珠掉出了一顆。

“不可能,不可能!”

沈往要的就是這樣。

嵐殺死了陳竟一次就將他從記憶裏消除,但沈往可不會忘記,他永遠都記得科學院將來找他的哥哥帶走,讓他的哥哥受了十幾年的苦。

現在只不過是讓他無法覆原而已。

汙染物之間有吞噬習性,但低級汙染物沒辦法吃掉高級汙染物,但陳竟現在可是因為無法覆原只是一堆殘肢,科學院舊址裏最不缺的就是汙染物了,沈往想:你總會被一塊塊被生啃掉。

好好嘗嘗被生吞活剝的滋味吧。

沈往和嵐走在最後一層裏,不同於上面,最後一層竟然有光。

“因為那家夥怕黑,要是一直處於太黑的環境他會自殺。”嵐淡定的給沈往解釋,“願望樹不想讓鷹犬死,所以只能供應這裏的電,讓他所處的環境亮起來。”

沈往沈默了幾秒鐘。

因為怕黑,所以自殺?真不愧是他。

也是借了這道光,他們迅速往前走,走廊很亮,嵐一直都觀察著自己手中的預知書確定鷹犬的位置,沈往就看向周圍墻壁上掛著的東西。

被粉刷成乳白色的墻壁帶著黑褐色的血跡,血跡上都帶著灰塵,一看就是年歲已久,黑色的×號密密麻麻排列在墻壁上,有些和血混在一起,看上去是在死後不久血液還沒幹透的時候畫上去的。

嵐五年前殺死的那些研究員吧。

逐漸往前走,那些×號也到了盡頭,再如何科學院也只有那麽多人,這些×號也排不到哪裏去。

於是×號變成了一行行寫在墻壁上的字跡,沈往的動態視力很好,他迅速捕捉到了墻壁上的所有字跡。

【我也想參與‘願望樹計劃’!我也想為科學院爭光!】

【你參與不了,只有那些厲害的研究員才能參與,三代實驗早就開始了,人也早就召集完畢了。】

【那我去參加選拔,不就是成為實驗體!】

【那更不行了,你已經死了,我們都被二代殺死了,汙染物只能成為肥料。】

【只有‘願望樹計劃’才能拯救科學院!】

【在發現二代覺醒其他天賦的時候,我們就應該盡快殺了他,結果造成了這麽嚴重的後果!】

【‘願望樹計劃’不會結束的,就算是科學院的人都死了,‘願望樹計劃’都會繼續,別忘了,三代還活著。】

【三代才是科學院的延續!】

【科學院永垂不朽!】

一直走到走廊末尾,嵐一腳踹開面前的門,在踹開門的瞬間,他們看到了大亮的房間,以及房間內密密麻麻的無數鏡子。

鏡子倒映著他們的身影,因為鏡子全部都是頂天立地的狀態,所以他們也不確定這個房間有多大。

“這是什麽地方?”

“鏡屋。”嵐道:“是一種類似懲罰室的實驗房,主要檢測實驗體的耐性,裏面非常大,難以離開,通常需要研究員在內部進行監視和語音引路,裏面的鏡子是移動的,正常人根本就沒辦法走出去。”

沈往微微皺眉,“鷹犬在裏面?”

“在,而且非常深。”嵐看了一會兒預知書,接著才看向沈往。

“你在這裏等我。”

“裏面到處都是鏡子,太容易迷路,就算是我拉著你也不免出現意外,所以我自己進去。”

嵐說:“你在門口等我回來。”

沈往知道現在並不是逞能的時候,他立刻點頭,“沒問題。”

嵐笑了一下,他伸手揉了揉沈往的頭發。

“謝謝你這次陪哥哥過來,有你在,我感覺整個人都放松了很多。”

“我當然會陪你來,畢竟你是我的哥哥。”沈往道:“快去吧,鷹犬在等你。”

嵐放下手,他轉身走入鏡屋。

擡起頭來是無數密密麻麻的鏡子,嵐的眼神裏卻沒有絲毫遲疑。

他輕輕呼出一口氣。

“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,但既然你這麽害怕我的天賦,甚至想要在我覺醒後殺掉我,那麽就說明:你很清楚我的天賦對你來說有多可怕。”

“那你可真是害怕對了。”

嵐擡起頭來,銀紫色的眸子裏帶著陰沈的冷意。

新科學院並不知道舊科學院的決定,一直都覺得嵐是他們最成功的實驗體,他們也並非是嵐的主實驗人,所以也不知道嵐的天賦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。

預知書緩慢漂浮起來,它無風自動,淡淡的金色光芒在紙張上浮現出來。

它翻了一頁書,又翻了第二頁,金色的流光流入嵐的眼眸裏,除了他之外沒有人可以看到,有密密麻麻的路線在預知書上重覆著。

預知:即為在事情發生之前提前知曉。

在無數可能中抓住最正確的一條,在無數錯誤路線中找到最正確的那條路。

這才是預知的真正用法。

嵐擡起頭來,銀紫色的眸子裏亮起一條彎彎折折的路線。

“找到了。”

那條最正確的路。

鏡屋裏,鷹犬突然感覺有點困,他躺在無數鏡子碎片上,不需要擡頭就能看到天花板上自己的倒影,一成不變的環境讓他心情煩躁。

身上已經沒有被操控的感覺,手心疼到發麻顫抖,但鷹犬卻懶得管它,反正死不了就行。

幽閉恐懼癥的發作讓他對整個空間都失去了感知,他一會兒覺得這裏很大一會兒又覺得這裏很小,在恍惚的思維中,他感覺周圍空虛安靜的可怕。

於是他伸出手來,那只被鏡子碎片劃出無數傷口的手一點點往上伸,像是準備觸摸到天花板上自己的倒影。

當然這是完全觸摸不到的,即使他失去了對空間的感官,也很清楚天花板距離他很遠很遠。

鷹犬嗤笑一聲,他收起張開的手指,手臂往下垂落。

也就在手臂將要落下的那一刻,鷹犬突然在天花板的鏡子上看到了一點微光,那些光並不是實驗室裏的白熾燈,也不是泛著藍紫色的消毒燈,它們是真實的金色光點,如同一個個方向標。

在金色的光點過後,鷹犬看到了他。

男人終於脫了那身麻袋,換上了一件褐色的外套,雖然還是黑漆漆的壓抑感,他擡起頭來仿佛在鏡中與自己對視,在那一刻,鷹犬突然感覺自己空虛的心像是又重新滿溢起來。

“靠!”鷹犬大罵一聲,“你特麽的!”

“……終於來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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